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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是良 ? 1947年4月我從浦城縣來到三元縣偽政府當田糧會計,認識了黃維泉、薛忠春兩同志,當時他們也在三元縣偽政府當會計。黃維泉是總會計助理,薛忠春是縣稅捐稽征處會計,因為我們都是福州人,因此比較接近,容易淡得來,關系比較好。開始我和薛忠春都在黃維泉家(因黃的父母都在三元)搭伙食,飯后經常在一起聊天,他們常常拿一些書給我看,如魯迅、茅盾、巴金等文學著作及艾里出奇的大眾哲學,看完后淡自己觀后感,討論書中含義,使我更進一步認識當時社會不合理現象及其原因:比如說茅盾的《林家鋪子》說明當時的社會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黑暗社會,又比如說巴金的《家》憤怒控訴了封建制度的罪惡,聯想到我自己從1946年離家到浦城縣謀生,被當時縣政府主任欺騙而失業,生活幾乎陷于絕境的坎坷道路,因此對當時的社會十分痛恨。我們越談越投機,真是無話不談,我總感到他們很熱情,也很有學問,歡喜和他們在一起,原來他們都是我黨地下黨員,他們在做我的工作。1947年六七月間,因黃維泉在三元鬧得太紅了,引起國民黨政府的注意,被迫離開三元縣,到沙縣涌溪去開展工作,黃維泉走后,我就和薛忠春、嚴炳康、林家釗(都是稅捐處人員)在一起談天說地。和他們往一起時,我發現他們經常有陌生人來往往,他們也不回避我,表面說是來做生意的,但他們所談的都是革命大道理,什么國民黨呀共產黨呀,我漸漸地感到這些人不是做生意的,原來他們來的都是地下黨員或游擊隊員,我是積極支持他們的。同年10月,黃維泉回三元縣,帶來我的堂兄張元籌(黨員,在林白游擊隊當政治部主任)一封介紹信,說他有一位朋友要來三元,要我好好接待他。可是他那位朋友沒有來。不久,有一天薛忠春來叫我去,到了他的宿舍,只見黃維泉、嚴炳康都在他的房間,原來他們吸收我參加地下工作,同時開了會,會議由黃維泉主持,會議內容研究如何宣傳做群眾工作,如何掩護從三元過境同志等等。古歷12月的一天,黃維泉帶來兩個人來宿舍找我,一位就是我的堂兄那位朋友,他叫傅孫煥,原是我黨福州市委副書記,1947年,調閩西北工作,任沙縣中心縣委書記。一位是國民黨到處貼布告懸賞了 3000元大洋要抓他的閩西北游擊縱隊司令員林志群,化名馬剛毅,當地群眾都叫他馬司令。那天晚上,黃維泉還從家中煮了一大盆粉干送來,我們邊吃邊談,他們查問三元情況,我們如實向他們作了匯報,當晚他們就睡在我的宿舍。晚上我們談了很久很久,由于時間過了半個世紀,具體的內容我記不清了。傅孫煥大意說,蔣介石撕毀“雙十”協定發動內戰,今后革命斗爭更加復雜更加艱險,叫我們作好思想準備。他說真理在我們這一邊,人民是支持我們的,我們一定能打敗蔣介石,建立新中同。林志群談的都是游擊隊斗爭驚險故事,一直談到深夜一點才去睡,他們在我處住了兩滅才離去,為了安全,我親自送他們出縣城,過了橋到煤炭由腳下才珍重告別。后來才知道因游擊隊經費有困難,為了籌款,他們兩位地下黨領導者,親自來三元察看,準備打巖忠鄉稅務所,巖忠鄉是三元縣一個大鄉,那時正值年關歲暮,收的稅款一定很多,如果能打下巖忠鄉稅務所,可以解決游擊隊一些燃眉之急。經過調查研究以后,他們覺得巖忠鄉雖然容易打下,但那是個盆地,好進不好出,再加上敵人在三元設有重兵,如果被他們切斷后路,那后果就不堪設想了,因此作罷。 ? 通過這次考驗,我于1948年3月由黃維泉介紹參加了地下黨。我們三元縣地下黨組織共五人,除黃維泉外,還有薛忠春、嚴炳康、林家釗和我。黃維泉離開三元后,由薛忠春負責。我們地下黨的任務,宣傳黨的主張,爭取進步青年,掩護過境同志,籌款支援山上,我們掩護過境同志除上面所說的傅孫煥、林志群外,經常來的有馬長光(解放后任三明師專校長)、翁崇周、胡盛鴻等,還有一些人名字我忘記了,籌款支援山上的有手電筒、電池及常用藥品等,還有大批現金。我們在三元設有幾處聯絡點,計有黃維泉的家、薛忠春的宿舍、嚴炳康的住處(在莘口)還有我的住處。我們經常在這幾處開會學習,傳遞消息,學習文件有毛主席的《論目前形勢及今后任務》、《論聯合政府》和《土地法大綱》、“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等,我記得這兩篇毛主席文章是手抄的,《土地法大綱》是油印的小本本,這些材料開始由薛忠春保管,以后交我保管。1949年6、7月間,我上山打游擊去,把這些資料放在屋頂上,三元解放后,我立即去取這些材料,可惜這些珍貴資料都不見了。 ? 我們活動地點,除上述幾處外,還經常在飛鳳閣開會,飛鳳閣在城關原皮鞋廠后山坳里,那是人跡罕到的地方,是我們活動的好所在。還有一次,我們還在偽縣政府會計室主任劉煊杰家中開過一次會,因劉全家有事回沙縣,托我們代他看家,我們就在他家中以打麻將作掩護開起會來。 ? 1948年秋天,黃維泉又回三元,同來的還有游擊隊員翁崇周,他們找到了薛忠春、嚴炳康和我,說游擊隊沒有錢了,要我們想法籌一筆款支援他們,當時我們都是偽政府小職員,薪水都很低,除個人生活費外,還要接待從三元過境來往的同志,還要買些生活日用品和常用藥品給山上,一個個袋子都是空空的。當時薛忠春是稅捐稽征處會計,知道從鄉下解來一大批稅款,尚未解庫,存在出納寧茂林處,于是我們就打這批稅款的主意,我們在飛鳳閣 研究了好幾次,都無法下手。也是天從人愿,剛好那天外地有一大型馬戲團(雜技團)來三元縣城關演出,我們趁著稅捐處人員都去看馬戲機會,進去取款。薛忠春是稅捐處人員,進出方便,不會引人懷疑,由他進出納室取款,我守在稅捐處大廳門外,監視著來往行人,特別注意稅捐處人員行止,嚴炳康守在通往大街路口,監視著從大街過來的人,翁祟周在窗外接款。稅款取出后,馬上轉移送到山上。到底那次取了多少款,我不知道,只知道一大麻袋,有紙幣有光洋,據說他們從稅款中取出一部分到海邊長樂縣購買一批武器,又取出一部分在城關青年路開一雜貨店,由山上派兩位同志來當老板,作為新的聯絡點,因為預防萬一,我們都作了上山的準備。后來看到平安無事,兩位同志調回山上游擊隊工作,把店鋪留給黃維泉父親開,這店鋪一直開到三元解放為止。 ? ? 1949年3、4月間,國民黨從前線潰退下來的敗兵,從三元過境,三元大亂了,敗兵似潮水一樣,涌向三元,一路上燒殺搶奪,沿途百姓大受其害,敗兵從三元連過七天七夜,三元百姓紛紛上山逃命,三元城關成為空城了。那時的三元是十分恐怖的。敗兵過后,三元縣政府陷于癱瘓狀態。這時三元縣偽參議長鄧圣波為首出來組織偽自衛大隊。自衛大隊首先收編了縣保安中隊,又從困民黨掉隊的敗兵中搶去機槍和卡賓槍,把人殺了,武器搶去,這樣這個自衛大隊共有機關槍六七挺,卡賓槍數十支,步槍不知有多少,實力相當雄厚,自衛大隊下轄6個中隊,城關、梅列、莘口、星橋、巖前、中村都有自衛中隊,人數大約有數百人。鄧圣波組織自衛大隊,名義上是自衛,實際上是對抗我軍來解放三元縣。他曾吹噓說:“只要在碧口山上安兩挺機槍,共產黨縱有千軍萬馬,也休想進入三元縣城。”由于鄧圣波如此反動頑固,被國民黨蔣介石看中,被封為反共救國軍燕江縱隊副司令。鄧圣波當了副司令后,到處造謠破壞,說什么共產黨打來,不但把你們財產共了,還要共你們的老婆,所謂共產共妻。又說共產黨所到之處,都是燒光殺光搶光,所謂“三光政策”。老百姓不明真相,聽了這些謠言,都非常害怕,那時的三元縣,真是人心惶惶,一日三驚。他們都怕共產黨打來。 ? 自從國民黨敗兵過境,形勢急劇的變化,反動派的造謠破壞,增加了我們地下工作的困難,我們只能在少數群眾中開展宣傳,外面什么情況,我們不知道。大家正在焦急當兒,黃維泉回來了,黃維泉的回來,使我們地下工作又活躍起來。我們向黃維泉匯報了國民黨敗兵過境三元縣的情況。黃維泉告訴我們,現在我們形勢非常好,解放軍已經南下福建,邵武、浦城、南平都解放了,我們游擊隊已經下山了,在南平與解放軍會師,林志群同志被前線司令部委任為第二軍分區司令(即南平軍分區司令)三元很快就要解放了,你們要作好思想準備,迎接三元解放。這鼓舞人心的消息,我們聽了都很高興當晚就在黃維泉家中閣樓上開會,參加會議的有黃維泉、薛忠春、嚴炳康、我和陳今新(又名阿里,是薛忠春發展的進步青年)。黃維泉傳達了當前形勢,他說:當前你們主要任務是開展宣傳我軍政策,粉碎敵人造謠破壞,放手發動群眾,迎接三元解放。他帶來了一擁解放軍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布告及其他宣傳品,我們從偽參議會搞來一架油印機,連夜刻寫翻印宣傳材料和原布告,并立即出動四處張貼。第二天,只見滿街上都貼著解放軍布告及宣傳品,人們三人一堆五人一群地圍著看傳單布告,你別看鄧圣波等反動家伙,表面上氣勢洶洶十分囂張,其實外強中干,被我們幾張解放軍布告,嚇得把隊伍拉到相對坑去(現陳大鎮臺溪村一個偏僻的小山村)。 ? 不久尤溪、沙縣相繼解放,嚇得鄧圣波龜縮在相對坑不敢回城,三元城關成為真空地帶,正是我們活動的好機會。為了擴大影響,我們夜夜出去宣傳張貼宣傳材料,宣傳我軍政策,使三元人民對我軍有所了解,人心漸漸安定下來。 ? 為了爭取和平解放三元縣,我和薛忠春奉命找偽縣長葉慈福談判,嚴炳康到莘口找偽鄉長王嘉會談判。薛忠春進去找葉慈福,我守在門口以防萬一,具體的怎么談我不清楚,據薛忠春說.葉慈福這個人很鬼,他說他現在沒有權了,做不了主,和平解放我舉雙手贊成,但要問大隊長(鄧圣波),他把事情推了。總之談判沒有成功,但薛忠春身份暴露了,也許攝于我軍威力,葉慈福對薛忠春不敢下手,但為了安全,黃維泉、薛忠春立刻離丌三元縣,留我一人在三元工作。 ? 沙縣解放后,由于種種原因,沒有立刻來解放三元縣,鄧圣波又神氣了,以為解放軍也怕他們自衛大隊,于是把隊伍又拉回城關來。鄧圣波回到城關,大開殺戒,首先搜捕共產黨,當夜帶了六十多人兩挺機槍,包圍了我們宿舍,幸好黃維泉、薛忠春早已離開三元,那滅我剛好去沙縣送情報,他們撲了個空。鄧圣波氣急敗壞,于是把黃維泉父親黃伯父抓去,在我地下黨警告壓力之下,鄧圣波對黃伯父也不敢下手,終于放叫。那天當我回來過了洋口仔時,遇見從三元逃出來的同鄉唐漢棟、劉炳貴(都是舊職員),告訴我昨夜鄧圣波包圍我們宿舍的事,勸我不要回三元,太危險了。于是我又回沙縣向領導匯報,他們叫我和薛忠春到三元縣接近的沙縣邊境做情報工作,專門搜集鄧圣波動態,我們在洋口仔住吳步堯家中(此人我們都叫他阿哥)一直到打游擊為止。鄧圣波以抓共產黨奸細為藉口,把關設卡。一面收過路費(特別是水路),一面檢查行人,凡是身上有錢有物(金銀珠寶)的人便說你是共產黨奸細,把財物搶去,人拉到山坡上(現三明一中學校附近)殺死,把尸體推入坑中任狼咬獸啃。那時,鄧圣波在三元天天都有殺人,一天最多的殺十個人,由于殺的人多了,后來他們殺人不用槍打,而是用刀砍,他們說留著子彈打共產黨。到底鄧乎波在三元殺多少人誰也弄不清。1959年三明市在這山坡上審判一個糧食投機犯,我親眼看見那個坑中,還有很多人的頭骨,所以有人把那個坑叫萬人坑。 ? 沙縣的解放,對鄧圣波威脅很大,所以他派了很多暗探到沙縣刺探我軍消息,得知沙縣駐軍不多,他打算攻打沙縣,揚言要血洗沙縣。為了確保沙縣新解放區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第二軍分區司令林志群命令黃維泉組織一支游擊隊到三元縣邊區打游擊,以牽制鄧圣波,有了這支游擊隊,鄧圣波就小敢輕舉妄動了。 ? 黃維泉奉命組織游擊隊,以三元縣原地下黨同志為骨干,策反一些敵人陣營中起義人員,吸收一些進步青年共20多人組成一支小小游擊隊,1949年6月,閩西北游擊縱隊第四支隊成立了,黃維泉任游擊支隊支隊長,薛忠春任政工組組長,鄭成遼任政工組副組長,林日新任工作組組長,我和嚴炳康、林家釗都在政工組,我兼文化教員,林家釗掌管財務。游擊隊成立后,很快地開到三元縣邊境碧溪村打游擊去了。 ? 鄧圣波要血洗沙縣,又怕我們游擊隊端他老窩,他決心先消滅游擊隊后再血洗沙縣。我們游擊隊到碧溪沒有幾天,鄧圣波就來打我們,我們被圍困在一個土堡中,同志們雖然是第一次打儀,但都十分勇敢,沒有一個人害怕過,從天微亮一直打到下午兩三點,幸得沙縣駐軍來支援,才解了圍。后來聽當地群眾說,鄧圣波那次來了有幾百人兩挺機槍,而我們才20多人,卻能堅持那么長時間,的確是不簡單的。 ? 為了打擊鄧圣波囂張氣焰,樹立我們游擊隊威風,打退鄧圣波之后,在解放軍幫助之下,我們立即去攻打列西鄉公所。攻打列西鄉公所兵分兩路,一路由解放軍為主力,強渡過河,直攻列西自衛中隊及鄉公所,一路以游擊隊為主,守住列東,以防城關鄧圣波派兵來支援列西,鄧圣波在碧溪嘗過了我們解放軍的厲害,龜縮在城關不敢出來,列西鄉公所很快打下來了,還弄了兩船糧食運回沙縣。 ? 以后我們游擊隊威信大大提高,鄧圣波在城關一舉一動,附近群眾都會來告訴我們,我們在碧溪扎下了根,建贏了游擊隊根據地,發動群眾開展宣傳,召開人民代表大會,演活報劇,鬧得熱火朝人,從此我們游擊隊活躍在碧溪、陳大、巖前、星橋一帶,連續出擊。不久打進了巖前鄉公所,活捉中隊長蘇漢臣,那次我因公去沙縣沒有上打巖前,具體情況不清楚。打下巖前鄉公所后,緊接著我們又去攻打叫溪縣地美鄉公所。開始游擊隊派我和羅卓章去地美鄉,動員他們起義,沒有成功,所以決定去打地美。部隊半夜出發,天剛亮到地美,到了地美,他們還在睡大覺,我們立刻把鄉公所團團圍住,槍聲響,把他們嚇醒了,趕緊起來應戰,還沒有打幾下,他們就舉槍繳械,那次打地美共繳獲長短槍二十多枝。由于我們不斷出擊,節節勝利,威信不斷提高,隊伍壯大,由 20多人發展到180多人。 ? 1950年1月,中國人民解放軍第10兵團87師261團2營奉命來解放三元縣,我游擊隊往沙縣和2營會師,研究如何解放三元縣。對于鄧圣波,我們當然不會怕他們,但也不能小看,鄧圣波一伙,如此反動頑固,又有一定實力,我們估計解放三元,必有一場惡戰。但我們解放軍經過了遼沈、淮海、平津三大戰役,什么大仗沒有見過,南京、上海都解放了,蔣介石都被我們趕跑了,難道一個小小的三元縣解放不了嗎?但我們解放軍作戰方針,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不打無把握之仗,雖然鄧圣波一伙是跳梁小丑,但也不能輕視。為了做好準備工作,在槍聲未響之前,我們先到三元縣周圍察看地形,核對地圖,傍晚在巖前一片平原上,遇上土匪余大昆阻擊。余大昆慣匪出身,人稱“銅菩薩”,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后投靠鄧圣波,封為中隊長,他膽子大,很會打仗。這場戰斗,非常激烈,我們的游擊隊員陳金水受了重傷還沖上去,解放軍火了,拿著沖鋒槍,不顧一切地沖上去,余大昆怕了,才率領隊伍逃走。那夜回來時,遇沙溪河阻隔,又沒有渡船,我們只得涉水過河。一月的天氣,十分寒冷,天上飄著雪花,河水幾乎要結冰,人泡在水里,心肝五臟好象刀刺一樣。但是每個戰士都咬著牙,默默無聲地渡過了沙溪河,沒有叫一聲苦。?1950年1月27日,我們準備解放三元縣,晚上由沙縣業余劇團為我們演出歌劇《白毛女》。看完戲后,半夜部隊就出發了,這次解放三元縣,經研究之后,決定分兵幾路進去。第一路走正面,沿南永(南平——永安)公路進攻,過了下洋再分兩路進去;一路順公路從正面直取偽縣政府;路從河邊小路過電廠直達大街打鄧圣波偽自衛大隊部。第二路從碧溪下來過陳大到列兩直至白沙長安村(今火車站),不讓鄧圣波過河。第三路走巖前過莘口沿公路下來配合第一路攻取城關。最后一路走小松陽過中村到富興堡,堵住鄧圣波上山為匪道路,我是走正面公路的,隊伍悄悄地出發,從洋口仔走徐碧過下洋到城關時,天剛剛亮,槍聲一響,戰斗開始了。我帶著一排解放軍一直往前沖,只聽得機槍聲沖鋒槍聲響徹云霄,把耳朵都震聾了,當我們打進城關時,嚴炳康帶一隊解放軍已攻進偽縣政府了,我們也很快地攻破了偽自衛大隊部,可是鄧圣波跑了,原來鄧圣波派了暗探混入沙縣,知道我們要來解放三元,嚇得連夜逃走,天色大亮,戰斗就已結束,偽自衛大隊垮了,只剩下一隊大刀隊,在城關對河大喊大叫,被解放軍打幾發擲彈筒,嚇得四散奔逃,三元解放了,這一天,正是1950年1月28日。 ? 附注:這次戰斗斃敵3人,活捉敵中隊長練道東等14人,迫得鄧圣波無路可走,只好向我軍舉槍投降。 ? (作者系老地下黨員、老游擊隊員、三明市工商局離休干部。) |



